文：王繼維 圖片：郭合沅、王俊翔
「工廠管理輔導法」2020年上路，可說是台灣農地農用的里程碑，政府希望透過立法想要解決農村違法的工廠，在國土規劃的農地與農村上，保留一片餘地，但似乎越弄巧，越成拙。不只執法的力道差強人意，而且在國土規劃上，遇到了地方創生的振興策略，就很容易出現「國家與地方不正常的日常對話」產生衝突。一方面強調農村的產業發展，一方面又提不出工業汙染國土風險的解方，在這些投藥辦法懸空而畫的時代，我們應該先用脈絡來理解：其實過去農村本質，就是加工的環境。
你可知道農村過去是一個以靠近原料加工的場域
在尚未工業革命與大型商業化市場，過去農村肩負的是生活的各項功能，除了糧食生產，還包含加工、製造與服務的對接，是一段透過自身勞動的價值，表現在生產的美麗過程。
從《台灣工藝產業的興起與變遷》一書中可以窺知，過去產出各種生活加工對於農村是在稀鬆平常的事情。這些產出包含微型的工具生產、包材的生產、基礎用品的製造、工藝品的開發，部分更精緻化的加工和服務組盒，就委外到小城鎮內對接，像是過去高雄知名的岡山的「籮筐會」就是一個農村各個加工自家農產所集結的市集，讓整個農村社會結構充滿著勞動產出的價值。
因為1985年日本統治台灣，部分農產開始導入工業化的程序，由於大量產出的生產情勢所需，本來以區域分工的小眾市場，轉而挑戰大眾市場，因此各個本來生產淬鍊，低汙染甚至沒有複雜化工製成的產業，也開始學習資本模式運作，大而不當的農村副產出，也就加深生活環境的負面影響。
大資本化的產業狀態，讓地方加工失去本質
1953年，政府推動經濟建設四年計畫，提出「以農業培養工業，以工業發展農業」的口號，國民政府以農養工的轉型期，雖然強化了台灣基礎工業的動能，但也造成農村大量的汙染開始增加，本來環境友善的狀況變調了，有些製造業者經不起過程而轉為進入工業區域的標準，但也有一直走在灰色地帶帶狀產業的業者，成為農地無法農用的現代工廠。
在這個時期下，這些農村本質以製造起家的靈魂，也因為過去家工廠模式的推動，讓勞動的力量導到其他產業，因而逐漸失去農村生產的靈魂。失魂狀態包含加工只能做產業的螺絲釘、敬重天地的生產技術失傳、使用非農村能消化的資材，這些狀態甚至讓農村從生產原料的製造核心變成消費邊陲，也隨著全球化台灣的角色扮演，讓更複雜的工業鍊結串起，於似乎台灣的農地，產生千瘡百孔的問題，而緩不濟急的工業區畫出，也無法阻止失魂汙染蔓延。
這當中，農村與地方剩下唯一還有抓緊地方生產的精神的，則是地方的工藝藝品者，成為微型的製造者，他們為了因應時代變遷，多半以精緻表現的生產或特定需求市場為主要方向，變成地方工藝的系統但專屬於某些社會文化需求，較困難面對廣泛的面對市場需求。
現階段的農村加工狀態，需要更貼近農產業的需求與土地倫理
回看台灣發展的脈絡，事實上農村是需要加工的！而且不只有糧食跟食物，還有其他各種可以減少碳排放、低環境衝擊、增加社會安全、減少廢材產生的循環機制。
只是，目前的農委會在2019年公告的的《農產品生產及驗證管理法》中，只有觸碰到最初接的農糧類、水產類與林產類，也未能觸及更多加工的狀態，相關法規接軌工業加工狀態，也未能積極鼓勵本土農業產品的使用，目前導致農村的生產，無法對接有效的加工環境，走在邊角。
這些農產後留下來的枝幹、葉子、稻殼、稻梗、纖維，過去都有很多的微型加工利用，在旗山除了農產食品加工的榨油、香蕉果乾、粉廠、製糖、粉圓等加工外，過去也充滿著製作木炭、磚窯、草紙、土角、竹器、筷子、稻梗、製材、樂器等過去都有加工成為綠色循環的影子。
如何能夠把握這些產業的發展，讓農人角色延續，讓農人自己農閒生產品能夠持續鼓勵，當中醬菜、烘焙、飲品、織品、工藝品等，雖然規模不大，但都具備各自的農業特色。
目前很振奮人心的是，各界矚目推動的《食農教育法》終於在2022年通過，讓鼓勵大家與農業糧食購買與推廣對接本土食材有了基本的依據，但同時要思考的，對於非食用的農產，也應該增加其他農村微型加工非食品的法規支持，讓農業生產的綠色副產品都能夠對接市場做最有效的利用。
減碳與綠色農業的未來性
在世界典範轉移的狀態，產業減碳能夠自給自足的根經濟，越加倍重視，又因為政府推展地方創生的國家發展政策，台灣是否能夠在農村繼續留下加工與生活安全的基因，減低全球化的負面影響，增加地方生產的永續可能，未來農村還是扮演非常重要的安全角色。
除了農地應該農用的基本原則，更應該檢討的是，農用在加工層次的表現是否能夠喚醒這原本的農村魂，或許是我們一直想走進攻型外銷以外，農產與農業還可以發展的方式。
接下來，什麼時候你的日常，能夠農村的綠色加工來為你思考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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